她收拾了下情绪,去问前台要了一副扑克牌上来,依旧玩了一晚上的三人牌局。她的手气差极了,可结束时还是一分钱都没输。
第三十八章
大年初一晚上,陈晖从老房子回到自己家。屋里还是老样子,地上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拖鞋,桌上挨着放的对杯,浴室里成对的洗漱用品,还有阳台上晾着的男女衣物,无不显露出一对有着亲密关系的男女在此共同生活。
然而东西虽在,出入这间屋子的人却又回到从前那样,形单影只。
陈晖走去阳台,把晾gān的衣服收进来,叠好分别放回衣柜里。梁原连东西都没来拿走,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离开。陈晖觉得或许对她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因此并不多作留恋,对人,也是如此。
那株被她小心抱来的虎皮兰也还在,孤零零待在电视柜上。侍弄花草陈晖不在行,平时也没留心过它,除了偶尔顺手浇点水,其他时候,根本没去注意它。
眼下凑近了看,发现它的状态并不好,叶片发皱蔫萎,好几片叶子的边缘都发huáng枯卷起来。
像是有道电流突然从脚底径直往脑门上窜,陈晖猛地想起那天晚上梁原来电时的问话。很平常的几句话,却都在间接询问他身处何处,偏偏当时他并未留意到这一点,还自以为是地扯了慌。
可能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她人就在这里。这个念头在陈晖脑海中盘旋,他翻遍房间各个角落寻找蛛丝马迹,试图证实这一猜想。终于,在那个笑眯了眼的金猪储物盒里,陈晖找到了一把门钥匙和一张小区门禁卡。
他大脑一嗡,突然之间,一切似乎都能解释通了。
陈晖连忙抓起手机,打电话给梁原,对方一直不接,再打,还是不接。他改发短信:【梁原,接下电话,我有话跟你解释。】
信息发出去还是没有回复,陈晖再一次拨出电话,听筒里响起一道机械式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二天一早,陈晖开车直奔机场。年前他跟梁原说要去海城,不过是想陪她一道回去,并不去真的有事要跑一趟,而眼下却是实实在在要去的。
傍晚时分,陈晖出了机场,坐车来到梁原家小区门口,凭着记忆走到她家那幢楼楼下。他给梁原打电话,还是打不通,关机。
碰巧有住户从外头回来,开了门,陈晖跟着进去。他站在梁原家门口敲了好久的门,楼道里的感应灯跟着亮起暗下,重复了好几遍,里头始终没人应答。
邻居家的内门从里头拉开,一个大爷披着棉袄站在门口,他隔着外边那道铁门,伸着头往外探看。大爷上下打量陈晖,见小伙子长相周正,态度和气,不像坏人。他拉了拉滑下去的棉袄,问:“你gān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