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
她还记得窗帘没拉。
她一开始就是?想过来拉窗帘的。
薄叙听?到桑枝微带喘意的声音,从愈演愈烈的情潮中抽身,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旁边的窗帘,随即空出一只手?伸向窗帘。
哗啦一声。
窗帘被拉上。
另一侧还有一面圆弧形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他?们像处于一个很不隐蔽的空间,随时会被外面的人窥探春光。
薄叙将桑枝提抱起来,正面抱在怀里,就如之前?他?们一块去?浴室那样,他?们一面走,一面拥吻,一面走向另一侧的落地窗,将套房内所有的窗帘都拉上。
百分百遮光的窗帘终于让他?们拥有了一个完全私密的世?界。
只有灯光映衬下的交叠拉长的影子?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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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套房客厅那边开着灯,光影从卧室木门的门缝里探进来一些,安静的卧室昏昏沉沉。
桑枝累极了,睡得很深。
薄叙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侧着身体,静静看着距离咫尺的女孩。
她好像连睡觉都在伤心,垂下来的眼睫有一点点湿润。
薄叙探出指尖,轻轻擦去?桑枝眼尾的水迹,他?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
是?不是?她在他?的身边,但是?她的梦里,还是?另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因为人总是?贪心的。
当踏出一步,就不再满足于现阶段,会想要?更多。
想要?她忘掉别人,想要?她只看得到自己。
最?煎熬的,还是?他?需要?拼命克制自己的贪心,他?一边喜欢她,又一边深刻明白,她不喜欢他?。
睡梦中的桑枝很轻的呓语一声,很没安全感的往薄叙身边靠。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
薄叙听?清了。
她喊的是?梁沉的名字。
比以往更甚的嫉妒翻山蹈海而来,压垮他?的理智。
他?手?臂一紧,按住她的背脊,低头,唇碰着她细滑的脖颈皮肤。她很白,皮肤很薄,轻轻一碰就能留下红印。
桑枝正在做着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是?她最?青春张扬的三年,她和梁沉一起度过的三年。
这三年是?多么的长,长到她要?花好几倍的力气?,才能将记忆里的细枝末节一点一点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