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王大卫的戒指上刻着一句话,”那声音变得缥缈遥远,“一切都会过去。”
沉静的晚风chuī拂江边的草,摇摆成一首无名的诗,波làng逐渐变得平静,装沙的货轮从那边驶过来,这一切像是一场不太真实的梦境,总觉得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再次栽入那浩浩dàngdàng的现实里去。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
☆、鹧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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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拥有怎样的一生呢?不知道我现在才去思考这个问题是否已经赶不上时间和命运的变化了,可难得闲下来的时间里,这个问题就那么蹦了出来。
“好无聊啊。”对面chuáng上的某人最近没找到什么好看的电视剧,结束考试的一长段时间都用来làng费在睡觉上了,早上的起chuáng时间一般已经到了下午,刚吃完饭就嚷着眯一会儿又去睡午觉去了,到了半夜就开始亢奋的拉着我谈天说地了。
“我这里有大把的jīng神食粮。”想着寒假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去图书馆抱了厚厚一叠书,可就这么天天对着书也是一件容易疲劳的事情,反倒比不上之间利用零散的时间看书的效率高了。
“庸俗的人想要一点物质食粮。”哀叹了一声之后,不健康的唯物主义言论就冲出江湖了。
“大好青chūn都被你làng费在chuáng上了。”还时常说着什么不是她不想起来,而是chuáng太爱她了,总是拉着她不肯松手,而她一时挣脱不开就被困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了,要说她狡辩的话,又会抱怨起这寒冷至极的天气。
昨晚夜里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接连不断的声响,像是细雪慢慢落下来的声响,可早上一起来,只剩下cháo湿的地面,我似乎忘了这边靠近热带,下雪都属于罕见的天气。
“等我以后上班了,想làng费都没机会了。”说完就又翻身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能睡。
这边的冷都带着厚重的湿气,一点也不像是老家那即便是白雪覆盖的gān冷天气,人人都穿得像个粽子,谁也没工夫嘲笑谁,包好的饺子拿出来一放就成了速冻,哈出的气都是浓浓的白色,像是什么吞云吐雾的神仙。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怀念那里的天气?
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他冬天系在脖子上的那条淡蓝色围巾,映照出冬天难得的好天气,英挺的五官被那寒冷bī得不行,耳尖都被冻红,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开始还觉得他是个严肃至极的人,坐在他后面才发现原来这人只是呆萌到不行,反应也比常人慢半拍,一个笑话他能酝酿一节课,一个招呼走出很远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回过头。
那些记忆里的片段紧跟着清晰起来,而那个视线不知不觉围绕的主角始终都站在遥远的地方,当初那个高冷的印象已经变成了慢半拍这个亲切的外号,可他还是担任着艰巨的班长一职,有时经别人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某件事,准会遭到别人无奈的埋怨。
是否每个少女的青chūn里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呢?而我现在已经全然分不清楚,自己缅怀的到底是那个人,还是那时的岁月了。只记得当时装作不经意的走过他课桌边上,心却不由得往那个方向靠,睫毛慢慢卷起来,他低着头,极其认真的做题,全然没注意到这道追随的视线;他的羽毛球打得很好,我最喜欢他把球抛高,微仰着头挥拍的那个姿势,在逆光里已经成为了最美的一帧画面;语文老师特别喜欢喊他背诵古诗,结果总是支吾着说不出个完整来,每逢这时,老师就无奈的挥着手让他坐下,念叨着,“怎么就不见你在语文上用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