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一句话终了,整个教室的心都悬起来了,都在慢慢思索自己的名字有没有意思。
“舒青禾。”
全班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迅速把目光送到那个方向去,于是看见那个少年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清瘦的骨架包裹在gān净的白色校服里面,不卑不亢的头颅。
“可知Ua>Ub,Uab>0,当把负电荷从a点移往b点,Wab=Q,Uab<0,电场力做负功,电势能增加,负电荷在b点电势能较大。”清晰的嗓音落在空寂的教室里。
全班有那么一阵子怔忪,望着那个方向的视线还维持着略微仰视的姿态,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舒青禾的脸上似是有一种淡淡的傲然,眼角微微上翘的角度,接着薄薄的唇角轻微的上扬起来,那是一种胜利的姿态,看起来竟是那么的眼熟,我思忖了一下,似乎是每个优等生都会有的样子。
原来,舒青禾是优等生啊。
这个世界在分配东西的时候一定是偏心了的,给了他这样的外貌,还偏偏赐予一个好使的头脑,搭配得过于协调。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什么都欠缺了那么一截呢?
下课之后还好学的去问老师问题这件事情在我身上是从未发生过的,一方面是由于中华民族的谦虚谨慎的性格,另一方面是我似乎缺少那种追根究底的性情,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从何问起,还可能会招致老师认清我知识薄弱的本性。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拿着书站在物理老师旁边的身影,慢慢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半晌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做梦,那个人确实是花翎没错啊。果然古人说过的那句话是绝对正确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的同桌换了个睡姿,以明确的提醒我,他不是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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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其实生活着许许多多生灵,在狭窄的缝隙中利用少许阳光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在黑暗的dòngxué里伺机而动的野shòu,站在树梢尖端翘起华丽尾巴四处张望的鸟类,还有在落叶堆上逡巡不肯离去的动物伴侣。
青chūn期的上空,似乎有一层薄雾,它遮掩了所有未知的黑暗涌动,也一并阻挡了外界来袭的现实生活,我们不知是该说存在,还是该说囚禁在这个不甚jīng美的笼子里,那些jīng雕细刻的花纹像是看不清的秘符紧紧依附在隐形的空气里,久而久之就成了我们身上的一缕印痕。
关于那些萌动的痕迹我很少去追寻,只是偶尔看到两个人越走越近,眼神胶着在一起,很久都没有分开,比如现在站在单杠边上的两个人。
女孩子双臂搭在栏杆上,把脸垫在jiāo叠的手背上,抬起的双眸弯成两道明亮的月,唇边像是藏了一杯深浓的酒,那个熟悉的酒窝定格了下来;男生刚踢完足球,白色T恤上有隐约的汗印,他侧站着,边喝水边听女生说着什么,越发白净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轻微的笑容,当真是眉目如画得很。
我觉着自己现在这么远看着他们的姿势很是猥琐,于是背过去看那边的篮球比赛,半晌再去看的时候,却定格在一个很微妙的画面。
舒青禾抬起手,拂开了她头顶的一抹乱发,而花翎脸上明显愣住了,直接看着他的脸,两边的脸颊一下子就飞上了过于明显的红霞,像是涂不匀的胭脂。
背后是白云碧树,清风拂动,白色的夏季校服摆轻轻dàng起一个弧度,他们的眼睛里面似乎只剩下了彼此,那看不见的水波迅速的蔓延了他们彼此心中的浅滩。
在我这个旁观者的眼底,他们已经绝不只是同学那么简单,那一丝隐约的暧昧之情像是皇帝的新衣,欲盖弥彰。